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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注定 高栾

OOC+AU预警

20220708高栾潍坊专场纪念

原题登科后·今世缘,接登科后•前生因 

 

上回书说到,栾生云平进京赶考,起自范阳,奔赴长安。路途遥远,阻碍众多,大雨失路,山中险遭不测。幸遇在地游魂高峰相助,吓退贼人,方才化险为夷。云平报恩,以修道所习秘术为高峰保住两魂,高峰方可再入轮回,又不至于魂飞魄散,一人一鬼因此结缘。有道是:山鬼无辜,盼来世两情相悦;举子有志,誓明朝独占鳌头。转眼百年,沧海桑田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我细细讲来。


东京汴梁本就是座热闹繁华的人间乐园,街市密如蛛网,店铺林立,游商如织,间有勾栏曲馆,丝竹管弦,昼夜不绝;长桥卧波,桥下画舫鱼贯,欢声笑语,一派盛世景象。今日杂居在市间的坊民,还没过五更就被一片嘈杂吵醒。推门出来,眼前四处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:沿街商户出来打扫石阶门槛,换下饱经风雨沧桑的幌子,把匾额门楣擦得反光发亮。衙门雇佣的杂役也没闲着,净水泼街,黄土垫道,几丈宽的大路纤尘不染,不复从前晴日尘土飞扬、雨天泥泞难行的不堪景象。

如此殷勤洒扫,不全是为了开门迎客。消息灵通的早有耳闻,前几日陛下首开先河,恩准新科进士打马游街,这是在给状元郎搭台,等他唱一出光宗耀祖的好戏呢。至于状元郎高峰的身家秘辛,更是在京城富户之间传了个遍,尤其是那些尚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世族,更是不惜重金从掮客手里买来状元小像,以至于状元郎下榻的会馆墙头攀着的探子比壁虎多。当然这重金也只是升斗小民眼中的标准,跟状元高就之后能为翁家输送的利益相比,简直是微不足道。权贵们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。

画工拍着胸脯保证没有美化,到手的小像就好像把纸贴在人脸上拓下来的一样真实。若果真如此,那这书生可称一表人才:浓眉阔目,鼻梁高挺,唇边缀一颗痣,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有福之相,估计也对高中之事大有裨益。

相貌没得挑,可是再有本事的探人,都挖不出高状元家中几口人几间屋,屋外几亩地,地里几头牛。别说这些,简简单单一个籍贯郡望便已是掘地三尺遍寻不得。连公卿们都好奇,难不成这高状元没爹没娘,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?

另外还有一个利空消息。这位高状元平日里虽才思敏捷,机智过人,出口成章,文辞清丽,无论诗词歌赋,倚马可待,但偶尔愣怔,痴痴傻傻,不哭不闹,只是二目圆睁,眼神涣散,好像被鬼魅摄取了魂魄。这毛病不多时就能好转,也多亏殿试时没有露出破绽御前失仪,这才一举夺魁。这消息一出,公卿富户们又胆怯了,万一这小子招了什么邪祟,招进来当东床快婿再把本族连累了,那可是得不偿失;就算没有怪力乱神这回事,状元起于微末,一开始也只是文房闲官,抄抄写写,可假以时日,凭借这一身本事,早晚位极人臣。伴君如伴虎,谁知哪日不会犯病触了陛下的霉头,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,万一在满门抄斩、株连九族……以前嚷得最欢、对高贤婿志在必得的几位大家长,如今也是对亲事绝口不提了。不过总有不怕死想搏一搏的破落门阀,一来一回,也算达成了动态平衡。

书不要麻烦。眼看着盛事将至,一众人忙活完了,恰巧是幕启时分,好戏开锣。各路进士红花郎自各地会馆出发,连同侨寓的高峰,在大道上合流,浩浩荡荡向着街市走去。锣鼓喧天,仪仗开道,元日都未尝得见的热闹景象,引得商户侧目、路人驻足。

为首的高峰喜气洋洋,脸都笑酸了,肌肉绷起嘴角也放不下去。他是真高兴,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:一路上冲他贺喜的士农工商人山人海,偏偏他是个近视很严重的进士,超越不辨雌雄,已臻人畜不分之化境,只好假笑,并颔首致意。正在这时,仿佛什么东西飘飘摇摇砸在他肩头,挂在马鞍上。他拾起一看,原来是一枚极普通的香囊,但表面却有异光流转。循迹望去,楼上凭栏的是一位蒙着面纱的闺秀,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,与高峰四目相对。高峰暗暗记下幌子,待礼成之后故地重访。

栾氏天和号,原是汴梁有名的酱菜园子,前朝就置下的产业。过去族中先人进京为官,告老还乡置地兴业。一代不如一代,虽说族人再无人求取功名,但是也成了一方富贾。市井百姓没钱穿金戴银,也不讲究绫罗绸缎,可是酱菜不能不吃啊。

高状元正顺着栾宅大门的缝隙窥视,却被一只手拉了进去。高峰心中暗叫这可如何是好,人前倒是面沉如水:我要酱豆腐一坛。

“行了高状元别装了,是为今天那枚香囊而来?”面前的青年面白无须,水灵灵一双眼眸,似是旧日相识。青年说话斩钉截铁,十分爽利,蹦豆儿似的给天和号作了个介绍。

“天和号大名,小生早有耳闻,久仰久仰。见阁下快人快语,在下也不矫揉虚饰:虽不合礼数,但可否将令妹引见与我?”

“哦,你看上她了?”

“这……”高峰掩面。

“那你可来着了,”青年遮住下半张脸,“像不像她?”

“二位既是同胞兄妹,自然是像的……”

“我说你真傻还是装傻啊,”青年柳眉倒竖,“她就是我,我就是她,我压根儿就没有妹妹,我是独苗!”


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早早盘算好的。青年单名一个博字,不是颈项的那个脖子。他阳气太盛,方士给的法子是要常着女装压一压,才不至于阴阳失衡。若能找一位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配合施法解厄,那便更有效果。

按照方士观相占算,那新科状元便是不可多得的至阴之体。栾家本想抛绣球,但太过招摇,于是就将祖传下来的香囊掷了出去。这香囊看起来平平无奇,却历久不朽,代代相传已逾三百年。

高峰暗自思忖:我说楼上那姑娘恁么骨架子那么大呢!

“阁下若是不从,那明日东京城内便到处都是状元郎私闯民宅的流言蜚语。纵使不治阁下之罪,怕是仕途也要断……”

“我也没说不同意啊?”高峰一句杀了栾博一个措手不及。确实,他压根儿也不亏。高峰并非迂腐之人,大户上赶子往上贴,哪儿有这种美事?

于是每夜栾宅里的童仆若是睡得浅,便会听到这样的对话:

“这回你在上面我在上面?”

“我在上面!”

“还不是因为你身体太轻了。”

气喘吁吁的人声,一个是自家少爷,另一个确是陌生男子。砰砰的撞击声实在令人无法忽略,有胆大的小厮向外偷看,结果只看到……

月下两个人影不停地玩着跷跷板。

高峰觉得自己自从被香囊砸中后,这几日的意识清明起来,内里也愈发充盈。原来向他绘声绘色描述他失魂怪相的同窗,如今也不再提。难不成是要痊愈了?

这桩奇事暂且不提,栾博又要他试吃园子里新腌的酱菜。今天的好似白水淋过,栾博还不住地问:“咸吗?”

“不咸。”高峰据实以告。

“那我呢?”栾博狡黠一笑。

“不嫌。我何时嫌过云平……”后句出口,高峰仍在五里云雾之中,一抹浅笑也僵在脸上。云平是谁?这个名字好像在几百年前经自己的口,被声声念诵。不过何必多言,前尘往事,今生因缘,俱是天注定。



220702太原 

220704武汉 

迟到两年的售后……本来准备7.11两年整再发,但是当天还有其他计划,为了概念整体性只能放弃了。成稿仓促,逻辑问题及错字脱误望诸位海涵。包头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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